“好像没瞧见那位近来风头大盛的琴修媛。”吴桐对平郡王妃说。
平郡王妃朝对面扫了一眼,不甚在意道“双身子的人,总要谨慎些。”
“也是,怎么说也是官家第一个孩子。”吴桐撇了撇嘴,已经几年过去,再浓烈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拉开而变淡,她对萧珉还没有情深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到底会有一丝意难平,语气就有些奇怪,“也不知皇后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平郡王妃诧异地瞅了她一眼,谨慎道“好多人都说,皇后对琴修媛这一胎很期待,瞧这才多久,琴修媛就从五品升到二品了,听说琴修媛这一胎若生的是皇子,皇后就会给她升到正一品四夫人。”
吴桐笑着说了句“皇后真是贤良大度。”
平郡王妃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呵呵了一声“我等须得以皇后为榜样,时时自省,相夫教子,照顾好夫君、打理好全家,最忌讳争风吃醋、妻妾相争,闹得阖家不得安宁。”
吴桐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当然听出来平郡王妃是在刺她。
楚王相貌身材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唯独一点最不好,就是风流。她看着楚王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时间长了哪里会心理平衡。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
吴桐与楚王没有走上先婚后爱的套路,她没有得到夫君的偏爱,反而种种举动让夫妻关系变得僵硬。
然后,吴桐就变态了。
什么相爱相杀、虐恋情深也统统没有,她上演了一出致命女人楚王差点儿被她搞得不举,楚王府后院的姬妾们被她搞得都不敢近楚王的身。
鸡飞狗跳的楚王府成了启安城里的笑话,吴桐也愈加苦闷。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穿越
她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寒窗苦读十六年,一脑袋比古人超前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就算了,居然还沦落到仰人鼻息才能生活。
就说郁闷不郁闷吧,她抑郁症都快有了。
“我当然是比不得平郡王妃你的贤良淑德,听说平郡王才除服就想接个青楼女子进门,也算是让京城百姓长了见识,失敬失敬,受教受教。”吴桐当然不是那种被打了脸不还击的,她可是曾经与键盘侠大战三百回合的女战神来着。
平郡王妃瞬间脸拉得老长“你是该好好学学什么是为人妻之道。”
吴桐“如果你说的是那种主动帮夫君纳妾、夫君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塞还要当做视而不见的道,那谢邀,我没有自虐的爱好,你有也不要教给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平郡王妃“你这言行就犯了七出。”
吴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两人吵得小声但激烈,引得附近的命妇们频频看向她们,太后母家弟媳寿宁侯夫人几次想劝她们又作罢。
好在她们在吵得更激烈眼瞅着要御前失仪时,内谒终于高唱“皇后至”
随着内谒的声音,皇后进了正殿,所有内外命妇们按照班序站好,朝皇后拜下。
吴桐是正一品亲王妃,品阶高,离皇后最近,被叫起后抬头就能看清王妡的脸,见后者也在看着自己,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垂了脑袋。
王妡移开目光,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始望日朝参的固定流程。
话说着说着,有人就说到了楚王妃新写的诗上,好一阵称赞,说道“我家老爷说楚王妃这诗作得大气,京中文人骚客无不追捧,楚王妃才情上佳,与楚王真乃天作之合哩。”
此人与平郡王妃有点子转折亲,平日里也是看不惯楚王妃张扬的做派,故意在皇后刺上几句,命妇们早就发现,皇后不太待见楚王妃。
京中谁不知道楚王和楚王妃夫妻不睦,王府整日鸡飞狗跳的,谁他们是天作之合可是太打脸了。
“哦,什么诗”王妡感兴趣地问。
那人也是想不到皇后会过问楚王妃的诗作,一时呆愣住了。
吴桐起身对王妡福了一下“皇后容禀。”
王妡颔首,吴桐就吟起诗来“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注唐王维少年行
“诗是好诗,难怪文人骚客追捧。”王妡笑着说。
一个人的文风不可能一会儿一变,一下婉约一下豪放。
她倒是忘了,那间奇怪屋子里的话本有写,吴桐是灵魂从一千多年后的异时空穿越到了大梁,她有许多这时大梁无法企及的知识和奇思妙想,为萧珉出过不少富国强民的主意。
唔
既然能为萧珉所用,那同样也能为她王妡所用。
抢了萧珉的人,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