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沉了沉,越发冷却了,闻柒说:“你若胜,胜者为王,你若败,今后你我是敌非友,我绝不对你手软。”燕湘荀默然,深深凝望,闻柒看着他又道,“你知道的,我有多狠。”
他自然知道,若不够狠,如何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没有咄咄逼人,却不留余地。
她啊,急着与他一清二白楚河汉界。
燕湘荀自嘲地笑笑:“闻柒,我不恋权,那人於我,仅剩血缘。我以为你都懂,你这么聪明。”抬眼,眸中尽是荒凉的碎影,落魄又颓败,他嗓音低沉,低沉得几乎要听不见,他说,“或者,你在愧疚什么?急着银货两讫。”眸光逼视,他咄咄逼人。
闻柒一瞬的怔忪,随后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她叹一口气:“诶,这秋高气爽的,人总容易犯困。”说着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怠,眯着眼养神,不再言语。
十一月底的天,早已入冬,忽而刮起的风都是冰冷的。
燕湘荀拂了拂衣角沾染的尘土,起身抆过闻柒的肩:“你从来不欠我什么。”转身,他背着她,步子极缓,停在殿前,不曾远去,也不曾回首,便那样静静地独立着。
缘浅情深,向来奈何不得,半点由不得心,甘愿而已。
闻柒掀开眸,看了看那微微狼狈的背影,重重叹气。
拱手天下,束手为降,是心之所向?还是不可奈何?欠了什么早就说不清了。白二说,怀孕的女子,总是善感了些,闻柒想,原来她骨子里也是红楼林妹妹啊,她还是更喜欢那个心狠手辣没心没肺的自己,潇洒走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