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军南下……以少战多,不守反攻,他却说得如此轻而易举不假思索,便是天下第一军师晋五随军,也不过增一分胜算,这天下战,太险,太不计代价了。
百里西楚沉吟久久,声沉似铁:“两国虽犯,却终究有所保留,并无大乱,若挥军南下,胜算不大。陛下三思,岭北地势易守难攻,若挥军南下入驻南诏巫蛊之城,於我军大不利。而且九月将至,最多不过三个月,北岭定降大雪,南诏西启皆是温润时节,大军定难以耐寒,届时出兵进攻,天时地利更占胜算,先以迂回战术,守得先机,再一举进攻。”微顿,又道,“这天下之战虽不可避免,却尚未迫在眉睫。战易,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月,陛下,只要再等三个月,臣定挥军南下无往不胜。”她眼潭深邃,幽光明明灭灭。
天下之争,步步惊心,胜负也不过一朝筹谋,三个月,并不久,何况,国战,错一步,失一次良机,都会了万劫不复……
“三个月……”秦宓轻喃着。
这烽火硝烟,皆在他一念之间。
秦宓摩挲着画纸,轻柔,一寸一寸地抚过,竟似留恋,他缓缓道:“朕等不了。”
便是那女子画像,竟也这般留恋,只是天下,怎无一分执念?他这样不顾一切。
百里西楚急喊:“陛下——”
“你要忤逆朕?”冷冷的眸,微微抬起,秦宓言语间,毫无起落,似那冻结了的冰面。
百里西楚如鲠在喉,艰涩开口:“臣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