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教他的。
薛时野眯了眯眼,“是吗。”
薛晏点点头。
薛时野目光一动,看了看还窝在怀里睡得正香的人,眸色微深。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江南而去。
时不时就停下来休息,不过薛时野并未在沿路的驿馆停留,而是直接扎营休憩。
这一日,队伍停下来,薛晏被温木领着去旁边的小河里抓虾,还有映恬、映红跟着。
薛时野则牵着安连奚顺着河道往前走。
今日晴空万里,蓝天
白云映衬着辽阔的草坪,安连奚只觉身心都是愉悦的。
正走着,薛时野突然停了下来。
安连奚疑惑看去,“怎么了要回去了吗”
结果他才刚问完,薛时野蓦地便倾身过来,精准地叼住他唇瓣轻吮。
安连奚被迫仰头,他先是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这一吻实在有些太过漫长,方才睁开眼睛看去。
旋即就见薛时野眼神深沉一片,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潭一般。
见状,安连奚即刻警觉地把人推开了些许,耳廓一片绯红,“你想做什么”
安连奚一见薛时野这个眼神心里就想到了什么,脑子嗡嗡的。
这里是野外啊。
虽然看着没人,但是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忽然就有人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亦或者是禁卫见他们许久不归找来,还有隐匿暗处的暗卫
薛时野垂着眼看他,目光掠过他颤动的睫羽,心中蓦地失笑。
他说“我不做什么。”
安连奚眼神里有些不信任。
他才不信。
薛时野虽从没做过,但心里肯定是想的,安连奚还能不知道他,也就是时机不对,否则他肯定是想的
“真的。”薛时野从他眼中看出怀疑,忍不住笑了下。
安连奚仔细观他神色,眼里的怀疑慢慢褪去,暗忖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然事实告诉他的是,不仅没想多,他还想少了。
在薛时野又一次贴过来吻住他时,安连奚听到薛时野带着点疑惑的声音,“为什么小乖从来不回吻我呢”
安连奚起初还愣了下。
薛时野便继续“小乖说你欠了我多少回吻”
他一边说,一边缠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吮的,“小乖记得清吗”
安连奚哪里记得清。
还有薛时野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让他还。
安连奚“这怎么还啊”
薛时野不管,反正就是要还。
安连奚不还他还要发疯,缠着他不让他回去,几番动作下来,他一下就朝草坪倒去。不过在此之前薛时野率先把人护住,安连奚摔到了他身上,低着眼去看下方的薛时野。
“我不还。”安连奚说。
他们在一起都多久了,连薛晏都五岁了,让他怎么还。
安连奚刚说完,就瞥见薛时野眼眸微眯起来,让他感觉十分危险。
安连奚只好道“先欠着欠着行了吧”
薛时野听着便说“我隐约听小乖说过,还有利息一词”
安连奚顿觉不妙。
果然,就听薛时野继续“那小乖的利息要怎么还”
安连奚一阵无言。
为了稳住这人,只好先亲了他一下,接着便被按住了后脑。
因为他正趴在对方怀里的原因,安连奚
还能感觉到有什么立起来了。
安连奚瞬间侧过身。
他看着薛时野,眼尾微红,想把人丢在这里自己走了,结果安连奚还没准备起身就被抓住了。
“小乖想去哪”
薛时野看他。
安连奚指着他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薛时野嗓音哑了“不用。”
他坐了起来,安连奚顺势被他抱坐到腿上。
安连奚“还说不用”
硌得他生疼。
薛时野“等等就好了。”
安连奚不说话了。
周遭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被薛时野抱着,半晌,他才轻声问“好了吗”
薛时野“没有。”
安连奚说“快点,等下晏晏要找我了。”
薛时野无奈,“快不了。”
而且,薛晏都五岁了,找就找吧,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跟着。
安连奚只是想找个借口,听完就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容易、”
刚说完,他就被亲住了。
薛时野的声音比刚才哑了又不知道多少倍,曼声说着“小乖亲我,我受不住。”
安连奚一下子就闭嘴了。
啊啊啊,薛时野这个混蛋。
正在这时,就听薛时野笑了声,“小乖不是也想了”
安连奚连忙呵斥“你住口”
薛时野笑着,把头埋进他颈窝,这下他们两谁也不说谁了。
两人在草坪上待了好半天才回去。
薛晏看到安连奚就急匆匆奔过来,一头扎进了爹爹怀里,“爹爹去哪里了。”
安连奚连忙把人抱住,“随便走了走,晏晏担心爹爹了刚才抓到鱼了吗,”
话题一下子被转移,薛晏也说起了自己刚才去河边发生的事,“抓到了映恬姐姐抓的最多”
在面对安连奚时,薛晏明显更像个小孩子,多了些活泼,因为爹爹最宠他。
只不过安连奚刚抱着他走了没几步,薛时野就把薛晏接了过去,由他抱着。
薛晏声音又小了几分,靠在父亲肩头和旁侧的安连奚继续说“还有三只小虾。”
安连奚点头,伸出手要去挠儿子的头,目光一转就瞥见了薛时野发丝上有一抹白色,似还带着点粘腻。
他瞬间犹如被电击打过般,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刚刚怎么漏掉了
准备挠儿子头的指尖一转,抹掉了那抹东西。
同时在心中暗骂薛时野这个混蛋。
薛晏见爹爹伸手过来,已经下意识地探出小脑袋准备让爹爹揉头,结果却落了个空。
再看去时便发现爹爹正瞪着父亲,他默默把头缩回去。
薛时野接受到安连奚的视线,面不改色地抱着儿子朝营地走,将薛晏交给了张总管,遂拉着人进了御帐。
薛晏乖乖被
张总管带走。
“殿下,映红烤了小鱼干,要不要去尝尝”张总管哄着他,远离了御帐。
御帐中,安连奚鼓着脸,“下次不许那样了。”
也是他自己把持不住,薛时野一弄他,他就忍不住了。
一句这里没有人,加上知道暗卫们在两人独处时向来都离得远,安连奚便妥协了,由着他胡闹。
薛时野极为熟练地从认错开始,“我的错。”
说着,他拉过安连奚的手,便要往唇边送。
安连奚吓了一跳,“脏、”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指尖就被薛时野含住,“小乖的,不脏。”
安连奚顿时红了脸。
这个死变态
这么想着,他的手却没收回来。
可能是因为一通胡闹,安连奚翌日有些低烧。暗锋主动接下去请段神医的任务,往京中奔去。
原本安生待在京城的段旭又被带着一路南下。
这次影锋依然提前告知了段旭此行的目的,但由于前几次的印象太深,一时很难让他对影锋改观,暂时无法原谅这个土匪。
暗锋是暗锋,人是人。
对此,安连奚只能说暗锋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骂名。
自从有了薛晏,他也好久没有生病了,把薛时野急坏了,自发禁了许久的欲。
薛时野夜里抱着安连奚,“又发热了。”
他说“还好,不难受。”
因为担心病气会过到薛晏身上,帐篷里只有他们两。
薛时野不说话,眼眶干涩,心脏揪紧。
安连奚仰着头看他,“跟你没关系。”那天都没脱衣服,只是闹了下而已。
说着,他亲过去。
薛时野一怔。
安连奚低眸,轻声开口“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