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笑笑,什么灯火阑珊,这里可是中间警局。
“你来了。”
“我来了。”
六个字,结束了那场漫长的等待,左城笑了,极浅。
简短的对话后,她坐过去,与左城隔了一张审案桌的距离。
一个月不见,她倒圆润了不少,左城却瘦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彼此相视,沉默了片刻,是左城先开的口:“我一直在想,还要多久你才会来。”
她问:“多久?”
“一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三年。”
江夏初笑得牵强,眼角有些氤氲:“没设想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来吗?”
“想了。”左城伸手,隔着长长的桌子,拂着她的手背,“我想,你是那么狠心的女人,我不能庆幸。”
擅长攻心的男人,他总是真真假假,几句话,就叫她溃不成军。
她冷问:“左城,你一直在等我来是吗?”忽然,喉头哽塞,一字一字悲戚又荒凉,“你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豪赌?人,一生只有一个一辈子啊,你怎么敢?
左城三十年的生命里与江夏初赌了三次,第一次赌上了婚姻,第二次堵了命,第三次就赌了所有的仅剩。
这个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他怎么敢?
左城唇角牵起轻笑,绝然荒凉里竟带了那样的动人心魄的美,他说:“夏初,我一直在赌,你如果爱我,我们便一家团聚,如若不然,便是在这牢中老死也好过你不爱我。”他摩挲着她的手,“这辈子,我便只怕了你,这牢狱之灾有何惧。”
好一个有何惧啊!好一个狠心的男人。
她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冷笑:“左城,你真会玩心。”
他摇摇头,眸光缱绻痴缠:“夏初,对你,我从来不玩的。”
她起身,走到左城跟前,左城坐着,她俯身,凑得极近。
她说:“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输得人是我。”
兜兜转转,终究是她认输了,一塌糊涂,赔上了一颗心。
江夏初眼泪夺眶,这个男人,总有本事让不爱哭的她,落下那种最没出息的东西。
遇上他,她还能有什么出息,连心都保不住,尊严骨气算什么,她哭着大喊:“左城,我认输。”
“我怎么舍得。”伸手,他重重将她抱住,偏头便吻住她落泪的眸子,“夏初,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你若要了我,便不要丢弃,知不知道每次你丢下我转身,我便死过一回,又知不知道,心也会破洞的,而那个可以给我补洞的人,却一直一直都在转身。”
贪心的男人,要的是绝对的输赢,所以,他步步紧逼,不让她有喘息后悔的机会。
左城何等聪明,何等步步为谋,她弃械投降。
“可是现在,我好像丢不下你了,左城,你到对我做了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在逼你,我要你的真心。”
她哭得狠了,脸上一片狼借。
左城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伸手,一遍一遍拂着她隆起的肚子,“是因为怀孕了原因吗?怎么这么喜欢哭,那天晚上我去见你,你以为做梦,也是这样哭。”又吻了吻她的眼睛,“乖,别哭了。”
她却哭得更凶了,眼泪流得一塌糊涂:“左城,我说,我认输了,你不要折磨我了,我的心,你要便拿去,我守不住了,也不要了。”
她胡言乱语一通,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左城却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