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嗤笑:“你都没有。”
俊容覆了冰寒,他唇角苦涩难抑,叹着:“夏初啊夏初,为什么你从来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
她闭着眼,始终不曾睁开。
她始终记着塔科夫基斯的话:不爱便不恨,不怨便无尤,不信便不伤。
她是只乌龟,受了伤,便躲回了壳中。
自始至终她没有再问,左城也不曾解释,将她抱进房间,转身便走了。
哢嗒——门上了锁。
那把枷锁,她总是躲不过,逃不开。
她摩挲着起身,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关艾。”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手机的光打得她脸色很白,沉寂半天,她轻启唇,艰涩地吐出一个字:“药。”
电话那天惊呼了一声,她拉开一些距离,侧脸苍凉,她拂着肚子,颤抖着说:“孩子我不想要了。”
夜很长,漫漫无尽头,她彻夜彻夜地失眠,房门一直被锁着,早上左城会来看她,然后吻她,抱她,她很听话,不哭不闹,晚上的时候,左城便守着她,整夜整夜地握着她的手。她开始,会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两天后,左家院门外多了很多人,三天后,大门外又多了很多人。
她冷笑,然后再也不看了,钻进被子里,没日没夜的睡,昏昏沉沉,吃什么吐什么,便索性什么都不吃了。
夜里,左城照常守着她,她已经没有力气,眼皮子耷拉着,左城哄她:“夏初,乖,吃点东西?”
她没有什么力气,抿着唇,背对着左城,声音很小:“你出去。”
左城托着她的脸,将碗凑到他唇边:“乖,张嘴。”
平日里好看的男人,下巴覆了一层胡渣,头发微乱,眼睛凹了下去。大概是急坏了,她已经几餐未进滴水了,她忽然生出一股快意,伴着疼痛,伸手,重重一推。
“咚——”
左城眸光荒凉,蹲下,一片一片拾起破裂的碎片。
那是江夏初最喜欢的灵州青花瓷,左城赠与她的。
她还是进不了食,又过了一天,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昏昏沉沉,大半时间都睡着,手,一直抱着肚子,紧紧护着。恍恍惚惚间,好像有人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话:“夏初,夏初。”
她想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皮子睁开了丁点,左城瘦得厉害。
左城亲吻她的眉眼,唇角:“与我说说话。”
她怎么发得出声,左城抱得很紧,她只觉得呼吸越发空了。
“到底你要我怎么办?”
她闭上眼,再也没睁开了。
不知道浑浑噩噩了多久,她睁眼的时候,窗外阳光正盛,她挡住眸子。
“你终於醒了。”是左城的声音。
江夏初转过头去,左城正握着她的手,一双手。冰冷冰冷的,床边,左鱼与左右都在,手腕上,冰冷的液体蹿进皮肤里。
抬头,江夏初看着药瓶里的点滴,扯扯嘴,想笑却笑不出来,手,下意识地拂着腹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