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有毁天灭地的霸道,她的眼里有宁为玉碎的决然,原来他们那样的相似——一样的倔强。
“现在可以放手了吗?左先生。”江夏初疏离冰冷的语气。
左先生……
原来他们真的离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她的手很痛吧,他那样用力,又如何能痛得过他。
江夏初眉眼毫不在意地挑起,眉头都未皱过,腕上那一层深红的勒痕亦无动於衷。
左城沉默了,俊逸的脸上全是阴翳,江夏初却不留余地,字字如针:“不是吗?那应该叫什么?姐夫?”她冷嗤,“你配吗?”她微仰头,凑在左城的耳边,掷地有声的狠绝:“我宁愿从来没有过你这个人。”
她最爱的两个人,因这个人而死。
陪葬过后,只剩行屍走肉的自己。
这个男人却爱她如命。
这个男人是她的……姐夫。
她宁愿从来没有左城。
可笑吗?
很可笑吧,连江夏初也这么觉得,所以她忍不住地笑了,笑得肆意,笑得酸楚,抬头,眼里的温热流回。
“这辈子,没有左城,也不会再有江夏初。”
她只是笑着,笑他,也笑自己:“那我宁愿没有我这个人。”
到底是怎样的恨,融到了骨子里,生命里。
“别这样笑。”
敛去了笑意,她讥讽:“你还是这样,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至少我,你不可以。”低头,话里毫无温度,“放手。”
“放开你,除非我死。”
“至死方休,是吗?”看着左城的眼,她不掩饰的袒露她的憎,她的绝:“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多久以前,有个雪地,还是那样一双最美的手,她真的想过珍惜,可是这双手,染上了她亲人的血,只剩恨了,也只能剩恨了。
“那就恨吧,至少让你记我一辈子。”
不能爱,就恨吧,至少有人在祭奠,至少她还记得,何时他左城变得如此卑微了。
她摇头,脱口而出地回应:“不值得。”伸出左手,拽开左城的桎梏,一个手指一个手指,他的右手,她的右手,再无牵扯,决绝地转身,“不要让我看见那些跟踪我的人。”
夕阳何时已经暮霭消散,一轮的月光碎在他悬在半空中的指尖上,剔透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
多美的手啊,却在颤抖,他的手终是留不住她的温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