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觉得是什么人呢”宗长庚紧紧盯着吴慎的双眼。
吴慎沉吟着说“金柄一死就立刻有人去杀你,定然是与通敌案有关,这件事最容易被牵扯出来的是禁军,难道是吕师”
“吕殿帅”宗长庚皱眉,“会是他”
吴慎分析道“当时的案子,有实证的是金柄,而金柄的账册把你牵扯了出来,金柄就是个爆竹,随时会爆,吕师作为上峰对于金柄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更有甚者,金柄所作的一切都是吕师授意的。案子若查下去,怕是真的会查到吕师,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杀了你们两个,案子有人背,在与三法司打个招呼,就牵连不到他了。”
宗长庚微愣,只觉得听吴慎如此说法很有道理,在“通敌案”中最危险的就是殿前司的几个管军,他们不想受牢狱之灾而杀人,实在是很说得通。
可宗长庚始终耿耿于怀杀手的那句“擦亮眼睛”。
“我的确与金柄有不法勾当,但好处也不是我一个人尽得,就是金柄,他也就是个过路财神”宗长庚说着捂住脸呜呜痛哭。
吴慎听了他的这句话,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才松开,劝道“你先别哭,现在这儿安心住下,这些事我来想办法。”
宗长庚立刻不哭了,放下手,问“要怎么办才好”
吴慎道“自然是谁的罪谁承担。”
“兄长,那我”
“你贪墨是事实,该受的罚是不可能避免的,尤其是你还在关键时刻逃跑,我只能想办法减轻的的刑罚,尽量将你送到比较好的地方先待几年,以图将来。”
宗长庚听懂了,这是无论如何也要被流放,他不想被流放可是又毫无办法。
“那一切就拜托兄长了。”流放总比逃亡要好。
吴慎拍拍他的肩膀,叫管事进来安排宗长庚住下,看着宗长庚跟着管事走了,他独自在书房里坐了半宿。
翌日,风停雪住,太阳短暂的露了个脸。
明日是除夕,朝廷已经封笔,除非有天大的事情一律不上报。
宗长庚因为有叛国的嫌疑,从他逃跑后就一直记在三法司、京兆府和天下各有司衙门的卷宗里,见其人就逮捕归案。
好巧不巧,这时候朝廷已经封笔了,却有人到京兆府来报说在夷山一带见到了宗长庚。
这消息一层层上报,到了京兆府尹处,京兆府尹顿觉头大。
“消息属实吗,是在夷山何处看到的”京兆府尹问。
“消息还没有证实,但是来报之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消息。”府丞停顿了一下,才说“说是在天上居看到了宗长庚。”
府尹皱眉“天上居这地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您不记得了那是吴太宰建在以上的别院。”府丞说。
府尹恍然大悟,是了,那宗长庚是吴太宰的把兄弟,会出现在天上居那可太合情合理了。
几个月了,人终于出现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抓,还是不抓。
不抓,当初朝廷可是下了海捕文书的。
抓嘛,这眼瞅着就是元日,三法司的可不一定会审案,而且这个时节抓人,还是要闯到吴太宰的别院里抓人,这不是得罪当朝首相么。
京兆府上到府尹下到衙役,一个个头大如斗,愁哇
“府尹,要不咱们当做不知道”府丞出主意,“这还不一定就是宗长庚,加上又快元日了,咱们不去抓人也合情合理。”
府尹迟疑。
府丞再接着说“当时那案子现在也已经无人再提及,咱们就当做不知道,但是私底下可以跟吴太宰卖个好,咱们放过他的把兄弟,吴太宰肯定要领我们的情,有吴太宰提携,这不是以后您的官途也能更上一层楼吗”
府尹一听,顿时有些心动。
府丞看有戏,再接再厉“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总得让衙役们过一个好年,这个时节让他们去抓人用不太好吧,兆头不好,晦气。”
“你说得对。”府尹深以为然点头。
府丞就笑“府尹英明,那下官就告诉下边的人散”
这时候京兆府主簿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喊“府尹,府尹,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到大堂了”
府尹府丞对视一眼匆忙迎出去。
“臣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府尹到了衙门大堂,立刻就向萧珉请罪。
“无妨,平身吧,是孤来得突然。”萧珉语气温和的叫起,待京兆府中能平身后,立刻抛出一颗惊雷,“孤听说有人在夷山的一个庄子里看到了宗长庚,特意过来看看。”
“这”府尹府丞大惊,太子怎么知道了知道了又为何来了京兆府
萧珉也不浪费时间拐弯抹角“快些去抓人吧,孤在这等着,倒是要看看这个通敌叛国之贼。”
京兆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