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止提声,道:「不得异议。」
话落,撩起龙袍,一国之君跪地三叩,百官俯首,九叩。
唯有容九,直直站着,凤冠下,滑落一缕头发,自在地乱着。
鼓声响,午时已过三分,司礼监又道:「百官朝拜。」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宁止扬手欲开口,女子的嗓音先了一步:「众爱卿平身。」
云宁止脸一黑,百官在风中颤抖。
皇后的御用女官们跺脚了,恨铁不成钢了:「娘娘。」
我的娘娘啊,这套礼都教了多少遍了。
冲了半响,云宁止才道:「众爱卿平身。」
百官这才起身,各自摇头。
朝拜的人,一波完,下一波,折折腾腾又是半盏茶功夫。
「吉时已到,入皇陵。」
原本恹恹欲睡的某人眸子一转,亮了,伸出一只手:「美人儿,搀着本宫。」
一只僵硬的手抬起,微微有些颤抖,背后,银针相抵。
半响,皇陵深处,容浅念落下脚,只踩三分,有些不稳。
「小心。」身侧云宁止扶了一把。
尼玛,一块砖,踩三分,多一分,万箭穿心射成马蜂窝。
小骚年,你狠!
身侧,『某女官』弱弱地打了个颤,张张嘴,发不出声,后背还是抵着银针。
一把推开云宁止,容浅念似笑非笑:「机关重重,防贼呢。」
「先祖圣明。」云宁止面不改色,「防你。」
「这样啊。」容浅念笑得深意,忘了一眼皇陵深处,已经近了,她若有所思着,叹气,「诶,大概你驾鹤仙去之时,你家先祖得指着你鼻子骂不孝子,竟把我这小贼带了进来。」
忽然,石门大开,入眼,富丽堂皇。
容浅念眼睛一亮,哇,好多宝贝啊。
云宁止轻笑:「你要的东西,在这皇陵之中。」
眸子一眨,容浅念打了个响指:「bingo!」心不在焉地回着,一双眼,哪里发光就往哪里瞅。
妈的,云起真他妈有钱,给这这群死人作践了。
云宁止拉着她避开一处机关,某人看的入迷了,竟没有挣开,他问:「想要什么?」
她转眸,亮晶晶的眼,笑着道:「你家先祖。」
云宁止一怔,便在那一须臾,女子反手一转,擒住了他的手腕,脚步乱,万箭齐发。
咚
一声巨响,石门被关。
此刻,皇陵大乱,呼天抢地,不进光,昏天地暗。
「皇上!」
「保护皇上!」
「刺客,有刺客。」
「……」
「何来刺客?」
混乱中,有人大喊一声:「娘娘,是娘娘,刺客是皇后娘娘。」
哦,原来是妖后作乱。
又有人大喝一声:「拿下刺客!」
箭矢乱飞中,离一声令下:「皇上有令,活捉!」
隔着石门,忽然,一点亮光乍现,照着鸣鸾的凤冠徐徐生辉。微光里,女子一身大红的凤袍夺目,她一把扯下凤冠,拔了夜明珠,照着石墓中,眸子比手里的夜明珠还要亮上几分。
云宁止一声嗤笑:「难怪你愿意为后,原来是打着石墓里这颗珠子的主意。」
「不知者不罪,云家列祖列宗不会怪罪你的。」容浅念不咸不淡地说着,眼珠子可劲盯着石棺里瞧。
真是个宝贝啊,一颗珠子,含在嘴里,居然让云起这开国的老家伙八百年都不化,不知道取下珠子,会怎么样?是变成一坨灰呢?还是变成一滩水呢?
越想,容浅念越手痒。耳边,云板砖的声音她觉着很刺耳:「这陵墓中,你要什么我都允你,独独锁魂珠不行。」
容浅念这才抬眸,盈盈一笑:「那可怎生是好?我偏偏要那颗珠子。」
如此含笑,却势在必得。
容九要的,至今还未失过手。
沉凝了久久,云宁止开口:「我若给你,」顿了顿,竟有些慌促,「你可愿留下?」
云宁止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竟忘了皇家祖训,忘了礼仪忠孝,拿他天家的皇权,拿他一国之君的面子,去做这样荒唐的交易。
然,还这样满怀期待。
等来的,是容浅念一声轻谩冷笑:「不要试图和我做交易,我若想要,不要你给我,因为我会,」顿了顿,嘴角一扬,「抢!」
他怎么忘了,容九从不做公平的交易,她喜欢强取豪夺。
果然,对她,怀柔不管用。
云宁止脸色已变,眸光冷若冰霜:「没有我,你走不出这皇陵。」
哟,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容浅念就无奈了:「吃了那么多次亏,怎么只长头发不长脑子呢。」语调一沉,额间一点金色垂吊刺眼,她道,「我容九要走,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谁能阻我。」
谁能?
只是,他如何能放他离开。
云宁止抬手,按下。
石门大开,后面,是云起千百将士,刀枪剑弩相对。
云宁止道:「你走得了吗?」
妈的,这么多人。
容浅念一把撕下了凤袍的裙摆,挽起长袖,字字铮铮:「都给老娘滚,不然,」夜明珠坠地,溅起碎裂的微光,她道,「死!」
死字一落,她纵身一跳,墨发飞扬,四面八方,银针森然。
躲得过千万箭矢,躲得过容九的银针吗?
血流成河……
此时,已到未时,云起的天,大变,风雨欲来。
宫中,骤然哄乱。
「不好了,不好了。」
「走水了。」
「明华殿走水。」
「……」
「有人逼宫。」
突然,宫墙之上,战鼓擂响,声声震耳欲聋。
「是大军。」
「是风清铁衣卫!」
「铁衣卫逼宫!」
「……」
喧嚣声一片,六宫无主,皇廷一片混乱。
宫外,铁衣卫的旗帜狂舞,书着一字:殁。
上碧五十七年,二月九日,云起封后大典时,宫变,大乱,史称帝后之变。同日,未时三刻,云起城外,大军来犯。
烽火台上,云起将士大喊:「城外何人?」
回应了三声巨响。
「砰砰砰!」
城门大震。
「不好!」
一声惊叫,乱了守城大军。
「有人来犯。」
「……」
云军大喊:「擂鼓,快擂战鼓!」
「是大军!」
「是风清大军兵临城下了。」
「……」
混乱里,战鼓连连,城中,烽火台上,点起了一簇明火。
城下,右翼军的军旗飞扬,久久,只闻一声震天动地,道了一个字:「攻城!」
千军万马,兵临城下,这烽火之乱,燃了。
史书记载:上碧五十七年二月九日,风清来犯云起,挑染硝烟,乃无义之师。
已过未时,皇陵之内,血色蔓延,汹涌,绕着石墓,横七竖八的,全是屍体,箭矢刀枪,沾了血腥,在微光里刺目。
短短半个时辰……
她大开杀戒,在这云起的皇陵中,葬了千百亡灵,然,她只是徒手,血色淌了一地,溅得满墙皆是,唯独她不沾一点血腥,立在石墓之上,穿着云起的凤袍,那般恣意狠绝。
她说:「差不多死绝了吧。」
是啊,全军覆没。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云宁止亲眼所见,这个女子的手段,有多狠,有多可怖。
云宁止站在一地的屍体中央,借着微光看着女子:「你在我皇家陵墓里大开杀戒,你说,」云宁止冷笑,「朕要拿你怎么办?」
容浅念笑笑:「很简单,要么你死,要么我死。」眸子一转,竟还是那般懒懒的,「要我死嘛,你还不够格。」
「我断不会让你逃。」
也断不会让你死……
云宁止却沉默了。
容浅念敛了笑,眸子骤然一寒:「那就拿命来。」
话落,她滚着棺木而过,一个猛扎,毫不冲疑地伸手锁喉。
云宁止连退几步,借着轻功闪躲。
落到地上,又是毫不冲疑地捡起一支箭,后脚一踮石墓,跃起,箭尖对准云宁止心口。
真真狠心的女子,不留半分生路呢。
他冷笑,终是拔了剑,灌了内力,剑刃出,她猛然侧身,一手下意识护住腹部,一手抓起地上的屍体一挡。
血,染上了她的衣裙,凤袍深红。
还是沾上了,味道真腥,容浅念皱皱眉,扔出手里的屍体砸向云宁止,他退,她却进。
云宁止打落那横来的屍体,猝不及防,眼前是女子微微嗪笑的脸,还有她沾了血红的手,高高扬起,箭矢紮下。
猝不及防,他退,却无退路。
嘶
裂帛撕碎,箭尖入骨三分,毫不手软。
这个女子,狠心得让人心寒。
云宁止出掌,却只是抆着腰侧,她翻身躲开,退得远远的,抆了抆手上的血,笑着:「身手不错。」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是比我男人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这个时候,还要在他心头吹上一口冷气。
「怎么不对准心口扎。」他问,随手便拔了手上的箭矢,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踢了踢一旁的屍体:「你刚才让了我一招,这一箭是我还你的。」抬头,杀气尽显,「不过,不要让着我,我不会手软的。」
是的,她不会手软,素手成爪,已经袭来。
云宁止失笑,提剑,对准的终究不是她的心口。怎如何是好,对手这般狠绝,他却始终下不了狠手。
未战,他便已败。
昨天有妞问我,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更,我答不上来,这几天都是临时在赶稿子,学校一些琐事打乱了我的计划,在这里,南子道歉,以后更新时间我不定了,就是在上午这一段,妞们也别频频去翻了,要原谅我哦,说实话,这几天真的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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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衰到这样的地步。
回国第一天,就撞见闺蜜和男友在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回国第二天,就被告知她一夕之间多了个未婚夫,还是爸妈亲自授予的新时代好丈夫人选。
可她和那个男人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啊!这让她情何以堪。
按照父母之命,她不情不愿住进他的家中,却发现,他与她似乎似曾相识。他对她万千宠爱。
本文一宠到底,小三渣渣来一个虐一个来两个虐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