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华恋慕太子,那是谁都知道的事,这株胎暗结一定是想母凭子贵飞上枝头。
容浅念越想越兴奋,斜长的眸子转来转去。
萧殁亲了亲她的眼:「想玩?」
「嗯。」眸子眨啊眨,一本正经,「我七姐的孩子,自然要光明正大。」
瞧瞧,分明想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还要揣着一脸的无辜纯洁姐妹情深。
旁人只叹:无耻!
绝美的男子只是笑得温柔:「好。」
旁人又叹:妻奴!
容浅念一把熊抱住男人的腰,蹭了蹭:「不怕我闯大祸?」
萧殁搂进不安生的她,眸光温柔极了:「你喜欢便好。」
十三看十二:闯祸?倒霉的总是别人。
十二看青衣:看看你家王爷,没原则。
青衣嘴角抿紧,睃了一眼自家王爷,默默地低头了。
那边,容浅念起身,整了整衣裙:「这姐姐病了,我这做妹妹的,自然要表示表示。」眉眼飞扬地吆喝「十二、十三,带上我房里床底下的几株南疆灵芝,探病去。」俯身,凑上男人的唇大力地亲了一口,眨着媚眼,「等我哟。」
萧殁唇角扬起,淡淡蓝眸淌着清光,眸间,女子远去的背影恣意。
如此恣狂,笑看风云的女子,是他的妃,他的女人。
萧殁起身,风轻摇,梨花迷乱了眼,他转身,蓝色的瞳已无半分缱绻,轻启唇:「离然。」
梨树外,低眸的少年猛地抬头,眸子一如他的衣,总是黑得模糊了轮廓。
萧殁走近,隔了五步的距离,他问:「三个月,凤栖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吗?」
少年沉默。
雪域凤栖善布局,整个天下,三国之中,她的棋子遍布,谋权,谋利,谋人,他们是棋子,仅此而已,没有身份,不为人知。
他是五步,是美人苑里总是低着头的少年。他是离然,是蛊毒教神秘莫测的教主,是雪域里不见天日的傀儡。
他是谁?耳边犹记得女子声音清晰:「傻孩子,连名字都不知道,从此以后你就叫五步。」
他沉沉的眼,暗影重重:「何、时,」语速如常得慢,一字,一顿,「知。」
萧殁似笑,瞳,是淡淡的蓝:「一开始。」
少年微怔,沉默着。
怎么忘了,凤栖善谋,萧殁更甚,她的棋局,又怎么瞒得过这双蓝色的眼。
久久,他缓慢地开口,眼是毫无起伏的深潭:「为何没杀我?」
雪域的少主,将要掌天下的男子,又岂是心慈手软,何况,谁都知,那个女子是他的命。
不杀……怕是意在谋。
俊美的男子背着树影,眼里是桀骜的清光:「若是你对她动了念头,只要一次,我自是不会留你。」
原来,三个月,他的命一直悬着。
凤栖,怎么斗得过,这个男人,玩起心计,玩起手段,比谁都精。
少年抿着唇,僵直的线,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子,与这个男人真像。
那个女子……
冷冷的嗓音慑人,萧殁道:「别的念头,更不要有。」
别的念头……第一次,他认真的思考,为何三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动过手,他想起了一种感觉,好似凤栖的眼,会魅惑人。
久久,他问萧殁:「你会杀我?」
若是动了念头……
萧殁轻笑,眸子却是冷漠的,语气些许无奈:「我想,我女人会难过。」
那个女子,也会惑人,就像凤栖的眼,甚至不止,因为凤栖的眼蛊惑不了萧殁,而那个女子可以。
抬眼,少年道:「处置。」
「留,或者死,我让你选。」萧殁淡淡的语气,很平和,即便如此,他身上总有种让人臣服的东西。
没有犹豫,回答:「留。」
「从此忘了蛊毒教,忘了雪域。」
说完,萧殁转身,走出了树影。
少年抬眸,看着。
这个背影,和那个女子也那么像,他们啊,是一类人,精明,善谋,敢为。
高墙环绕,紫檀木香萦绕,门窗紧闭,微许漏进的风,吹得流苏飘舞,此处,为相府七小姐的院子,往日最热闹的地方,竟也生出几分萧条。
内阁里,有女子的声音。
「殿下应了,子时,紫竹林。」
「他还说什么了吗?」
询问声,带了急切,乃容年华。
女子回答:「不见不散。」
这传话的,可不就是常林阁那奉茶的侍女。
屋里沉静下来,门,猝不及防被推开,传来清泠的嗓音:「不见不散?」
门口,女子依着门窗,环抱着手,挑着眉眼,一双眸子灵动地挑着,声音邪魅:「七姐姐是要去会情郎?」
这不速之客,正是容浅念。
屋内,容年华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微怔后,对那传话的侍女道了一句『退下』,随即防备地看着容浅念:「你来做什么?」
容浅念耸耸肩,步调慵懒,语调更是慵懒:「本王妃听闻妹妹身体抱恙多时,这姐妹一场的,本王妃若置若罔闻,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走近了,睁着无辜的眼,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这人,真要脸了。
容年华冷冷一哼,猝了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容浅念也不生气,点头:「嗯,这话在理。」笑得流气,话语带了浓浓玩味,「可是姐姐,你可要抆亮了眼仔细瞧瞧,别认错了黄鼠狼。」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还有一章可能要晚点了,妞们可以明天看,还有,连着几章南子都有在铺垫,因为这次要弄死萧衍,所以阴谋阳谋会比较多,妞们看起来多留个心眼,仔细些,不然我怕会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