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婚1(2 / 2)

身后,忽然响起女子的声音,那样张扬得刺耳:「那又如何,即便我家男人没来,椒兰殿迎亲的十六抬大轿照样风风光光抬进天家的宫门。」

容繁华顿足,回头,见曳起的裙裾红得张扬,流苏垂了一地,女子锦绣红袍,纸窗下漏过的微光映得红纱下的容颜美得夺人心魄。

美,却妖。这是容家老九。

萧衍沉下眼,隐於宽袖下的手,收紧。

「小九。」萧凤歌倒是花容月貌。

容浅念不冷不热:「你来做什么?」

昨儿个夜里,某人还去宫里请过御医,说什么郁结心头、相思成灾、生无可恋……今儿个精神劲头不错,说话底气很足:「抢亲。」

众人了然,难怪昭明世子主动请缨来护卫迎亲,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容浅念丢了个白眼。

萧凤歌笑着凑过去,眸中藏了桃花,倒是人比花美,说:「他没有来,不若将花轿抬去我忠亲王府吧,我也能给你铺十里红妆。」

他幸灾乐祸,藏不住的欢喜。萧凤歌啊萧凤歌,握着那破碎的幻想,总以为是她的影子,总舍不得放手。

容浅念扬起头,流苏半遮,只见嘴角微扬:「不若把十里红妆换成银票,这喜酒钱,我收了。」

这女人,总是这么狠心又贪心。

「堂堂国婚,新郎缺席,好一出戏,我倒要看看怎么演下去,若是精彩,这礼钱,小爷掏了。」萧凤歌笑得痞气,「倒是昨夜不知道又是一出什么好戏。」

她冷笑,昨夜啊……

十月十五,长信殿盛宴,以贺国婚,龙椅之上,惠帝对着百官把酒言欢:「容家九小姐姿容淑德,即为天家王妃,朕甚感欢颜,特赐贡酒一壶,表朕之意。」

她盯着龙椅上那只老狐狸:「无事献殷勤?」

「怕朕下毒?」

冷哼,丹凤眼眸挑着笑:「要是有毒,臣女在地下等着皇上。」

出口狂言之后,惠帝笑意不改,下令奉酒。

她自然知道,皇帝不会蠢得下毒,接过酒放着。

「十嫂,我给你斟酒。」

笑盈盈的女子,眉眼俊秀,是天家的明华公主。

昨夜啊,确实一出好戏,怕是有心人谋划了多时。

容浅念摩挲着下巴,抬眼看萧凤歌:「昨夜?」一撩红裙,她走向椒兰殿的十六抬花轿,对着千万风清百姓,「传本王妃旨,昨夜长信殿盛宴,殁王与本王妃对饮共赏,大醉,宿於椒兰,彻夜云雨,今误吉时,国婚照旧,若有微辞,定斩不饶!」

顿时噤若寒蝉,女子的声音久久不散。片刻,椒兰殿的仪仗响起:「起轿!」

「她倒是敢。」

容繁华一声冷笑,步入凤辇,之后,钟鼓齐鸣,身后,人声鼎沸。

「瞧瞧,这话说的,猥琐得光明正大。」

「容家老九,真他妈狂!」

「这等气势,天下无二。」

「啧啧啧……」摇头叹息,心有余悸,「风清出祸患。」

祸患?这,是他萧家的天下,是他的江山,容不得祸患。萧衍冷笑,翻身上马。

人,散去,相府外,萧凤歌站成了风景,他笑,鞭炮礼乐,刺人耳膜,耳边女子张狂的声音清晰:彻夜云雨,今误吉时,国婚照旧,若有微辞,定斩不饶!

这女人啊,真要人命,浑身都是刃。

整了整一身戎装,萧凤歌抬脚。

「世子,老王爷请世子回府。」

这个当口忠亲王爷派人来请,萧凤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家老头打的什么主意。

「本世子还要抢亲呢。」

传话的人接过:「王爷说,世子不要白费力气。」

萧凤歌咬牙切齿,一脚踢过去:「滚犊子!」

小厮跳了三步高,面不改色,继续传话:「王爷还说,今日就是翻天覆地,殁王也不会出现。」

这话,顺了萧凤歌的毛,他深思一番:「老头子还说了什么?」

「王爷说,他心头梗塞,缺个侍候的人。」

心头梗塞?缺人侍奉?

放他娘的屁!闭着眼说瞎话也不怕眼瞎。

萧凤歌忍了,大手一摆:「回王府。」

於是,三百护卫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午时,皇家迎亲的仪仗队已临城下。

未央宫中,皇后惶惶不安,殿中,静得让人发慌,殿外,有宫人进来,慌慌张张的:「皇后娘娘,太子与容家两位小姐的花轿已经到宫外了。」

文皇后从凤榻上站起来:「萧十呢?」皇后眼下青影沉沉,想是昨夜里彻夜不眠。

「未见殁王。」

文皇后沉吟,眉头蹙起深深的纹路:「皇上有什么动作?」

宫人汗涔涔,回答:「长信殿外,铁衣卫严阵以待。」

才一个晚上,椒兰殿凭空冒出一批深不可测的铁衣卫,皇帝遭了横祸,整个皇宫人人自危,丝毫没有半分大婚的欢庆。

惠帝被囚,这当口,皇后稳不住阵脚了。几番思量,皇后对着殿外传旨:「传本宫旨意,皇上身体抱恙,殁王不知所踪,暂封城门,良娣御辇以东宫侧门入,椒兰殿之礼暂搁。」

宫人伏地:「娘娘三思,皇上还没表态呢,殁王那里惹不得,容九那」

妖孽更惹不得啊!

连皇帝都忌三分的人,惹着了那还了得。

「本宫还不信,那妖孽真能翻了风清的天。」文皇后冷蔑轻哼,凤眸尽是阴厉。

能!真能!

宫人默了,抹汗。这风清的天,哪里奈得住容家那只妖孽来搅合。

这会儿,城南宫门外,天地正翻覆着。

红绸环绕,十六人抬的轿中一只素手撩开珠帘,传出来女子清凌凌的嗓音:「哟,这是什么在挡道啊?」

喜轿前,御林军断其前路,严阵以待,戎装的军统上前,拱手:「尔等奉皇后娘娘之命,暂封城门。」

老婆娘,挑灯照厕所呢。

轿子一侧,十三嘴角一扯:「找屎」怀里元帅大人张牙舞爪地扯着脖子上扎的的红色蝴蝶结。

轿中,女子笑语嫣然:「原来是未央宫的走狗啊,难怪了,好狗可不挡道。」红袖一掀,露出女子红色的裙摆,冷悠悠地丢出来两个字,「让开!」

五百御林军纹丝不动,面不改色。

「将在外,军令不得不为,容小姐,得罪了。」

剑拔弩张间,御林军迅速变阵,一场硬仗一触即发。

「本王妃耐心不好,最后再说一遍。」纱幔飞扬,她一袭红衣立於马前,早已扯了盖头,一张娟秀的小脸冷若冰霜,轻启唇,「让开。」

南子回来了,谢谢等我的亲爱的们,爱你们。本来想洞房的,写着写着就没洞房成功,不要着急,总会有扑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