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娇妻难治(2 / 2)

那白狗儿收回爪子,凑在唇边吹了吹,眼皮一挑:小样!

彪悍有木有?瑟有木有?除了天蓬元帅还有谁?

打头的男人见状,恼羞成怒:「都给我一起上。」

顿时,鸡飞狗跳人做鸟兽散,唯独一只白狗上蹿下跳,一群七尺男儿惨叫追逐。

怎一个乱字了得。

「打哪来的羔子?」容浅念侧躺在绸缎架子上,白色的裙摆铺在红色的缎面上,懒散得像只妖精。

「是国舅府的家奴。」

「哦?」她挑眉看了几眼,「这男人购的都是红绸锦缎的,国舅府办的什么喜事?」

又是一声嘶吼,那边元帅大人一抓挠遍天下,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凌乱中,锦娘面不改色:「章卿侯爷自打被咬去了命根子,便一直缠绵病榻,时好时坏久经不愈,国舅夫人便张罗着婚事,说是给小侯爷冲喜。」

婚事?老的?少的?瞅瞅元帅如此彪悍,命根子应该咬干净了,那么,是老的!

容浅念摇头鄙夷:「难不成国舅老爷一把年纪了还想一举得男?」

锦娘嘴角一抽:「不是给国舅爷纳小,是给章卿侯娶媳妇。」国舅老爷都六十好几了,亏小姐想的出来。

容浅念一听,深思了:「这刚丢了宝贝蛋,就张罗娶媳妇,诶,人艰不拆!老的举不起来,小的没的举,诶!」又是重重一叹,「诶!人艰不拆!」

话说,这国舅老爷近五十才得了章卿侯一子,这一根独苗子从十几岁开始玩女人,都好些年了,几十房姨太太,没一个肚子争气的,如今这章卿侯又没了种,国舅府是彻底断了香火,可不就是人艰不拆。

锦娘笑着,佯似叹气。

这会子,元帅大人斗志激昂,十几个男人已经倒了大半了,蜷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叫唤,锦锻绸布铺的到处都是,一片狼借,哪有半分原来的面貌。

然,某狗似乎玩上瘾了,一爪子将人推倒,拉着绸子,将人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锦娘扶额:「小姐,不阻止吗?」

容浅念摇头,对锦娘一本正经地耳提面命:「锦娘,咱打开门做生意,送上门来的羊羔子,不宰上几刀,岂不是太对不起这头顶上这块金字招牌了。」眸子一溜,转了几转波光,挥挥手,「去,什么坏了的,脏了的,破了的,都记上,等会儿一并送去国舅府。」

锦娘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镀金的牌匾,金光闪闪的四个字:财源滚滚。转身,默默地记帐去了:诶,将趁火打劫贯彻到底,将财源滚滚付诸行动。

容浅念悠哉悠哉,躺在红绸上,翘起了二郎腿,哼着小调看好戏。

那边,元帅大人再一次按到了一个小厮,各种滚犊子。

领头的男人暴走了,怒发冲冠:「老子要扒了你!」说着,猛扑元帅。

元帅大人胖身子一甩,一记左勾拳过去,男人摔了个四脚朝天,不待惨叫,元帅大人卯足了劲坐上去,对着男人的肚子踢了几脚,扬起爪子,思考:从哪里开始下手……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扯着调子说:「扒了!」

红缎子上,某人支着脑袋,眼皮一挑:你懂的!

元帅大人眼珠子一溜:看小爷的!眼珠子再一溜,盯着男人腹下三寸……咳,裤裆,扬起爪子……

「啊!」

叫声那个惊天地泣鬼神。

锦娘打了个颤,抬眼望去,俏脸一红,立马撇开。转眸,自家无良主子正笑得花枝乱颤:「我家元帅大人好身法啊。」

确实好身法,一爪子下去,裤裆破了一个洞,正巧露出某物件,而且,沾了几滴血,那场景……

只见某妖孽目光如炬,细细审视,道上一句:「瞅瞅这尺寸」话说到一半,无端打了个寒战,容浅念缩缩脖子,耳边,有嗓音沉沉暗哑。

「十一。」

容浅念一个机灵,回头,望见一双蓝眸,深沉晦暗。

容浅念心里一个咯噔:完了!眸子转得飞快:跑?不跑?

三天?五天?好像好多好多天没见了,如隔好多好多秋。容浅念焉了,灰溜溜地从绸缎架子上爬下来,瞄着眼,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眸子飞转,小声地说:「他的裤子不是我扒的。」伸手,一指,她还有理了,「是元帅。」

「啾啾啾。」出息!出息!

轮椅上,男子半敛着眸子,侧脸是棱角分明的冷硬,轻启薄唇:「走。」

青衣冲疑,片刻,推动轮椅。

这是?傲娇?

容浅念愣了片刻,撒腿便跟上去,嘴里喊着:「等我。」

「啾啾啾。」元帅大人鄙视,扬起爪子,又是几下。

「诶。」锦娘失笑,她家盟主大人啊,惧内。

街头繁华,人来人往间,路人频频回头。前头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额点朱砂,谪颜魅骨,后头小跑的女子也是生得倾国倾城,英气娟秀。

好一对妙人啊!

骤然,女子一声大喊:「有什么好看的!」

卿本佳人,奈何凶悍。路人纷纷做鸟兽散,时不时偷望上几眼。

不许看,这男人是老娘的!要搁以往,容浅念绝对这么吼过去。今日,她没胆!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她小跑着:「逸遥。」

前头,无人应答。

嗯,问题严重了。她拖着软软的调子,又喊:「逸遥。」

还是没有反应。

靠,谁说男人都爱女人撒娇。

她大喊:「等等我,逸遥。」

这一喊,惹来阵阵非议,路人指指点点,细声说着什么。

容浅念恼火,一嗓子嚎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追男人啊?」

顿时,整条街道,一片寂静。

容浅念又狠狠剜了一眼,才小跑着追上去。

后头,路人三两成群,对着走远的人儿,瞅了又瞅。

有人说:「那不是殁王爷和容家的九小姐吗?」

有人附和:「可不正是。」叹气,「殁王爷那天仙似的人儿怎么就摊上了容家那个彪悍的祸害。」

这语气,怎得惆怅,怎得惋惜。

「诶,殁王爷那身子骨,哪里经得容九折腾。」

「可惜了,可惜了。」

「……」

各种扼腕叹息久久不息,所幸容家那妖孽没听见,不然,还不翻了天,覆了地。

前头街角,容浅念一个横跨,张开手,霸着整条路,行人纷纷绕道

「逸遥。」她嘟着嘴,眸子一眨,汪汪水汽,「我没看。」

萧殁缓缓抬眸,淡淡一眼。

一眼,容浅念心肝颤了,撇嘴:「我就看了一眼。」末了,声音高一度,「真的只有一眼。」

睁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这道行,不浅。

萧殁不言,静静看她,微蓝的眸,沉沉如墨。

她家男人生气了,嗯,很生气。容妖孽第一次意识到看了男人那玩意这么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