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分析:「刚才情况王爷也看到了,会酌情的。」
楚林插上一嘴:「未必,王爷什么都听王妃的。」
这话在理,都点头赞成,然后深思了。
楚夜又问:「那以后我们听王爷的,还是听王妃的?」
青衣毫不冲疑:「王妃。」
楚夜楚林两兄弟表示苟同。
夕阳早落,月出,天下楼灯火大亮,四下寂静。
又是夜半三更时,又是偷鸡摸狗时。
横梁之间,黑影忽闪,脚下无声,落至一出屋顶,那黑影轻手轻脚,掀开瓦片,猫着眼看下去。
嗯哼,果然!
那黑影眨着眸子,狡邪地转着。
脸蒙黑纱,一袭红衣,乃容九。
屋子里,萧衍坐在首位,其后,为隐月阁的善净。
「本宫只怕会事情有变。」
有变?又打什么算盘。
容九竖起耳朵,细听。
「殿下放心。」是善净的声音,「天枢楼似乎只是旁观,玄起楼主依旧深居,蛊毒教的人至今不曾出现,即便会来,蛊毒邪教也难得重门派信服,而且据我所知,上容虽武功深不可测,智谋也是上等,只是上容为人潇洒不拘,并无心权欲,想必此次也只是看客,给天下治添上几笔,不足为威。」片刻沉吟后,又道,「倒是那个九公子,丝毫看不出来头。」
这老妖婆,眼神不错,那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烈焰们那络腮胡?
萧衍接话:「他不过商贾,大抵是闻着铜臭寻来了,只是本宫倒是不知他与上容如此密切。」
密切?瞎了你的狗眼。
屋顶之上,又磨牙的声音。
「我会让人多看着些。」
萧衍满意:「阁主费心了,待到事成之后,本宫定承阁主所想。」
事成?什么事?果然在敲算盘。
容浅念凑耳朵过去,细听。
善水说:「那我便按着计划,明日」
正听到关键处,忽然,一只手袭来,容浅念一个翻滚,躲开,耳边已经没有善净老妖婆的声音。
靠,坏老娘好事!
容浅念一个定身,翻身站起,压低声音喝道:「谁!」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对方模样,只见一只手出招攻来。
容浅念闪身躲开,纵身一跃,跳到对面屋顶,烛火打来,她抬眼看女子。
借着烛光,容浅念这才看清女子的模样,女子一身淡淡浅绿,长发尽散,单眼斜长,从眼角撩出一朵绿色的藤蔓,一直蜿蜒到眉心。
这是一个妖媚到极致的女子。
各据一方,容浅念问:「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长得像妖精的女人。
那女子打量容浅念,不答,却反问:「你便是容九。」
这妖精打哪来的,怎么和上容那厮一样火眼金睛。
容浅念对上对方审视的眸光,痞痞一笑:「哟,原来有备而来呀。」冷哼一句,「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绿意女子眉头一皱,额间藤蔓缠动,妖艳的眸子睃着容浅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女子摇摇头,怎舌:「相貌,只算上等,比不得善水之美。身段,蒲柳尚且软一分。气质嘛,」又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道,「毫无半分女子之态。」
一番话完,容浅念脑袋充血了,眼睛都红了。
妈的,这妖精骂人不带脏字。
那好,她带脏字。
破口,容浅念扯着嗓子大骂:「靠,你丫哪里窜头的葱,找屎就去茅坑。」
容浅念还没骂爽,正想一鼓作气,那绿衣眼睛只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语态,」顿了顿,看容浅念,蔑视,「粗俗不堪。」
容浅念傻了一秒,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被人品头论足,顿时,一把火,点着了她一身的暴戾因子。
「尼玛,找死的话老娘成全你。」
不再多言,她素手成爪,直抓绿衣女子咽喉。
女子身轻如燕,闪身一躲。
绿衣女子站定,睨着容浅念:「身手倒有几分看头。」
容浅念汗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更没见过比她自己还要不要脸的,这妖精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容浅念怒极,后果,嗯,很严重。
她道:「错了。」掌间银针一转,森冷,「老娘的身手你可看不到。」
话罢,她纵身一扑,同时双手十指出针,攻女子下身。
绿衣女子连连闪躲,脚下已乱,低眸,借着轻功双脚离地,上身前倾。
不料,一只手直袭咽喉,女子无路可退,骤然,脖颈一紧,被掐紧。
绿衣女子动弹不得,却也不慌忙,冷笑轻视:「好阴狠的招式,好一招声东击西。」
容浅念反笑:「阴狠?还有更阴狠的呢。」声落,指尖银针乍现,抵着女子喉咙,用力,刺入一分皮肉,她面不改色道,「看你也不像没事找死的人,说,你是什么人?招惹我有什么目的?」
那一针,若再深三分,必死无疑。这个女子,手狠,心更狠。
绿衣女子还是笑得妖精,浅浅绿色的眸子扫过容浅念,笑着,说:「我好奇你这狐狸精道行如何。」
狐狸精?
尼玛个妖精,真不要脸。
容浅念冷冷一笑:「我也好奇,我这狐狸精是偷了你男人呢,还是抢了你姘夫呢?」
到底是谁的烂桃花,让她知道,非得扒了那人的皮。
容浅念擒住女子的咽喉,再用一分力,沉声:「说,你是哪个该死的姘头?」
那女子脸再白一分,却不见半分慌乱,嘴角依旧笑得妖娆至极,她转眸,看着别处。
绿衣女子调笑:「我说,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容浅念抬眸,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下一秒,俏脸黑了:「原来奸夫是你。」
那人站在站在屋檐之上,铺墨的发被风垂起,白色的锦袍,身后是黑色的夜,没有一点星子,只是她却能看清他蓝眸清澈,像刚出土的蓝田暖玉。
上容……
这个名字,居然每每都叫她心惊失魂。
上容轻点屋檐,他从漫天的黑色里飞来,落在她眼前,眸光清浅的像星子,转眸,又微冷:「人见过了,你可以走了。」
绿衣女子对着上容笑得妖艳:「这就赶我走了?」
奸夫淫妇!
莫名其妙地,容浅念觉得不爽,手指收紧一分,恶狠狠说:「想走,老娘还没答应呢。」
她在想,是先扒了奸夫的皮,还是先抽了淫妇的筋。抆,还是不解气。
容浅念想得专注,然后耳边上容轻哄:「她一身的毒,乖,松手。」
绿衣女子轻笑一声。
容浅念脸色一变,低头,自己掐着绿妖精的手已经开始发黑了,她脸刷的,黑了:「跟我来阴的,你丫草泥马。」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手一起上,掐死了这妖精先。
上容哄她:「松手。」
松手?哼,她再收一分力,掌心已经开始有些发麻。
上容拿她没法,抓着她的手,轻声细语:「我们先解毒。」
容浅念一脚踢出去,扑了空,她怒吼:「滚开,不然老娘连你一起揍。」
上容无奈,摇摇头,扬手。
下一秒,容浅念脸一僵,浑身一僵,动不了了,那妖精脱了手,软软趴在屋檐上喘气。
妈的,给老娘点穴!不要脸。
容浅念不能说话,死死瞪着上容,用眼神行凶。
上容上前,叹息一声,无奈至极:「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随即,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