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将她奉为他的王,钟的是情,忠的是命。
寿宴就此落幕,百官皆宿於欣荣宫,以赴次日皇家狩猎。
这夜里,皇宫后院里流传了这样一段佳话:昭明世子与古筝将军,五年前於军中相遇,两人一见锺情,彼此爱慕,奈何同外男子,於世俗不容,有情不得眷属,容家九女闻之感动涕零,自此三年如一日,为二人传情达意,容九怜之,向帝面明,帝拂袖而去,昭明世子喜极而泣。
这先说拂袖而去的帝君……
宴席刚散不久,长信殿中,慧帝大发怒火。
「混帐东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扬手一甩,慧帝手中册子狠狠砸向太子萧衍。
这册子正是容家老九的寿礼,翻开,只一眼,萧衍面如土色,跪地:「父皇息怒。」
慧帝冷嗤:「息怒?结党营私,受贿贪污,顶风作案,真是朕的好太子。」面色一狠,「朕问你,这上面的罪行可属实?」
萧衍俯首:「儿臣难逃其罪。」
慧帝怒极,声嘶颤抖:「好啊,朕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要坐上那个位子?」
为帝者,最忌谋位,更忌牵制,他怎能容?
萧衍立即伏地,一语深长:「父皇,你也看到了,老十养精蓄锐多年,儿臣不得不谋。」
慧帝眸光骤冷,幽深。
果然,那人更是慧帝心中不得不拔的刺。
慧帝长叹:「好个不得不谋,你若要谋,就别让朕知道,更别让容家老九知道,这东西若是落到他人手,便是朕也保不住你这个太子。」
这便是一个帝君的选择,无关君臣父子,他放眼的是这个天下。
「儿臣大意,绝无下次。」萧衍伏地,唇角一抹阴鸷。
慧帝颓然坐下,语气些许无力:「老九,你记住,这个皇位,不是朕不给你,是有人不让朕给你。」顿了许久,又道,「容九太狡猾,太聪慧,善谋,善人心,她,」语气一冷,森然,「你不得不慎,不得不防。」
萧衍眸色深凝,扬声诺:「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那个女子,不得不慎,不得不防,更,不得不谋。
江山美人,自古君王心,太大。
慧帝闭目,挥手,萧衍告退,片刻,长信殿传出一声:「传,明华公主。」
再说说这喜极而泣的昭明世子……
刚入夜,欣荣宫南殿侧间,容浅念下榻处,昭明世子寻迹前来,未见人,先闻昭明大喝:「小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容浅念依着躺椅,微微掀了掀眸子,语调慵懒:「凤歌儿,我这般为你操心操肺怎么就忘恩负义了。」
确实是操心操肺啊,连身家大事都包办了。
可惜,这被包办的人可不是个省心的。
「一见锺情?互许情忠?非君不娶?念郎心甚?」一字比一字阴冷,字字嘶摩而出,抆出火光四溅。
这话,容浅念当着慧帝说得可是感天动地,正气泠然,现在这么一听,怎就心肝颤抖呢?
「咳咳咳。」容浅念缩缩脖子,底气不足,「记性不错。」
萧凤歌冷哼,一屁股坐下,凑近容浅念:「说吧,坦白从宽。」
她缩,她再缩,咬牙,一把将人推远,再拂拂衣袖,说:「皇帝老头看上古筝了。」
「所以你把她塞给我了。」语气十分咬牙切齿,眼神十分火冒三丈。
容浅念想了想,义愤填膺地回上一句:「救美人於水火,你义不容辞。」
这还有理了?
桃花眼一挑,萧凤歌怒了:「狗屁不通,小爷誓死不从。」
什么美人,她明明知道他……这个妖孽,真真叫人手痒,牙痒,心痒,哪哪都痒。
某人悠悠起身,笑得眼睛贼亮:「凤歌儿,知不知道誓死不从会是个什么后果吗?」顿了顿,露出森白的牙齿,「霸王硬上弓!」
没下限的妖孽!
萧凤歌哼笑:「古筝不敢。」
容浅念淡笑:「我敢。」
萧凤歌咬牙,无语凝噎,是的,这妖孽敢,这世上还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这不要脸又无赖的妖孽,可每每她不要脸又无赖时,每每都是他乖乖就范,对此,萧凤歌很无力。
容浅念很满意,大爷一般地抬抬手:「只要你乖乖听话,也不会亏待你的。」想了想,说,「兵器制造所,我给你一成。」
原来如此,这奸商!
萧凤歌扯扯嘴皮:「先礼后兵,小九,你真狡猾。」
先礼后兵,这是说得好听,这行径,分明就是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容九这厮,狡诈成习,阴险成性。
她拱手,做谦让状:「承让承让。」
哦,这人还厚脸皮成墙。
他拿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沉默了久久,他开口,语气有股摸不透的沉:「不过,你可能要白忙活了,」
容浅念眉眼一抬:「哦?」
那老狐狸,怎就不安分呢?
「就在刚才,慧帝将明华公主送去了古筝屋里,很快,怕是就要上演一场私相授受,公主名节不保大将军难逃其责,你说,会是个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傻子都知道慧帝想把古筝大将军当鸭子来煮。
靠!不要脸!
容浅念怒道:「臭皇帝,居然卖女求荣,要私相授受,先问老娘答不答应!」
一句话刚落,一阵风过,哪里还有容浅念的影子,这只好管闲事的狐狸!
萧凤歌站在原地,轻念:「小九,你莫要怪我。」
他苦笑,然后开始心慌。
已是酉时三更,欣荣宫外步履急促,宫灯铺了一路,蜿蜒欣荣宫西侧,此处为大将军下榻之所。
霎时,房中传出女子之音,令人闻之心肝颤抖,面红耳赤。
「还脱!?」
宫殿外,众人竖起了耳朵,这个声音……
「你摸哪里啊?」
此乃容家老九,此行径……
「你他妈的霸王硬上弓也不要这么急色吧。」
顿时,殿外一双双眼珠掉地。
此行径乃霸王硬上弓。
打斗嘶喊,片刻,又传出一声河东狮吼:「靠,老娘有男人了。」
「抆,疼死老娘了,你死鬼不会轻点啊。」
听听,这状况,怎一个惨烈。
「你丫,老娘要在上面。」
容家九姑娘,果然是个彪悍的主。
殿外各种脸红心跳,噤若寒蝉。
殿中各种抵死扭打,上蹿下跳。
到底,容家老九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呢?
哦,是在上面。
容浅念一脚架住下面的人,扯了扯大开的领口:「你要上了老娘,有那本事吗?」
殿外,传报的宫人闻之一个哆嗦,声音颤抖:「皇、皇上到。」
容浅念一把扑倒地上的人,抬头,大吼:「抓奸?操!」
最后一个粗口刚音落,脚步声响。
「天啊。」
是茹妃的声音。
天啊,要不要这么狗血,捉奸在地,能更俗点吗?容浅念一边怨念,一边整理衣衫,整个人还扑在某人身上,下面那个,这会儿继续急色乱扯。
文皇后雍容华贵的脸都绿了,口齿不清:「你、你们在做什么?」
地上,两人一上一下,扭作一团。
你说,做什么呢?
下面那个一脸急色,满眼潮红,额角狰狞的正是平时文质彬彬的大将军,这会子,大将军一个猛扑。
容浅念突然一脚过去:「滚开。」随即,扬手一掌,大将军身子一软,被劈晕了。
末了,容浅念拉了拉襦裙,骂道:「妈的,老娘的衣服都扯破了。」
「容九,你居然……」
容浅念这才抬头,好家伙,慧帝一家子除了几个王爷都在,三姑六婆尤多。
容浅念头疼地揉揉眉心,反问:「我居然怎么样?」眸子一睃,「皇后娘娘是想说不知羞耻还是不要脸?」眼又一转,见慧帝眸光深凝,冷眼观之。
臭老头,等看好戏啊。
「婚约在身,与人苟合,简直恬不知耻。」文皇后字字都带了刺,恨不得扎死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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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羽国一品郡主,纨絝跋扈,张扬傲慢,一朝失足。让她变成了她。
当绝世武功遇上唐门暗器,那就注定意味着所向无敌!当惊才绝艳被赋予貌美倾城,那就只能天下仰望!
可当纨絝跋扈遇到腹黑温吞,当貌美倾城遇到公子如玉,又会怎样?
面上谦逊有礼,实则腹黑狡诈如狐,这是他,墨锦御!
面上优雅入骨,实则生冷不忌,这还是他,墨锦御!
容卿月就觉着遇上他是她的不幸,因为她总是斗不过他!打架打不过,说话说不过,就连老爷子都向着他!这还玩什么!
好吧,惹不起咱躲得起总行吧!只是大哥你这是要闹哪样!
「娶你为妃!」这是墨锦御的回答。
「江山为聘,许你安逸一生!」这是墨锦御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