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笑得危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龇牙,上前,作扑到状,「不然,我就地办了你。」
萧殁大笑。
容浅念一个晃神,看愣了。完了完了,一点抵抗都没有,容浅念咬牙,撇开眼。
萧殁道:「好。」
清咳了一声,容浅念问得一本正经:「开宴前,她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容浅念凤眼一眯,很不爽,各种不爽,咬牙:「她的奸夫果然是你。」又问,「认识多久了?」
「五年。」
咯咯咯咯,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啊,居然勾搭了五年,够久的啊。」冷哼了一句,丹凤眼一挑,「怎么认识的?」
萧殁看她,嘴角嗪了浅浅的笑:「我救了她。」
容浅念哧了一声,十分不屑:「哼,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嘴角一撇,道,「俗不可耐!」
他笑得越发好看。
真他妈勾人,容浅念觉得,自家男人笑得最好看,比销魂窟的头牌还好看,她没出息地想着,声音温柔了不少:「到哪一步了?」
下一秒,萧殁敛了笑,朱砂绯红的额角有若隐若现地抽动。
这下,容浅念恼火了,满脑子浮现出各种黄色颜料。
她眉毛一横:「她摸过你没有?」
萧殁怔了,答不上来。
容浅念脑中浮现各种毒药,用哪一种呢?
阴声阴气地继续问:「她抱过你没有?」
还是不答。
容浅念忽然想起了这茬,上次礼部侍郎家的狗摸了元帅一把,元帅大人将那色狗的毛拔得一根不剩。
嗯,元帅大人这方法不错,值得一试,又问:「她亲过你没有?」
萧殁只是看她,眸中,女子眯了眯眼,发出危险的信号。
容浅念咬牙,一把浇了醋的心头火烧起来了,越发冷森森:「她扑」
萧殁的手,拂着她眉眼,她忽然忘了要问什么,只听得他的嗓音:「我只摸过你。」然后,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只抱过你。」
容浅念立马闭上眼。
然后呢?半天,结果没有然后,她睁眼,凑近了,又近了:「然后呢?」
萧殁轻笑,容浅念翻白眼,正准备起身,萧殁便吻了她,从温柔到暴烈,从浅尝辄止到横冲直撞。
他只有在吻她的时候不会温柔,容浅念却爱极了那个时候的他,伸手,搂住萧殁的脖子。
良久,他呼吸很重,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嘴角,说完了那句容浅念一直等着的话:「只亲过你。」
容浅念笑得眉眼都温柔极了。
美男计,莫过於此!偏生,她就吃这一套。
「那你为什么救她?」声音怎么都没了刚才的强硬。
「因为你。」
她看他,琉璃眸子泛了疑雾。
「十年前,护国寺外,你说,你叫十一。」
容浅念一愣,眸子,深了。
他又道:「五年前,繁华郡主大病,右相面圣求医,道,容家十一小姐危已,而我,善医。」
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个少年,长得很美。
「你想跳下去?」十岁的女孩才与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一般高。
他不语,单薄消瘦极了,侧脸极是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侧脸。
她看了看湖面:「我觉得你跳不下去。」又看了看他,笑道,「你腿不行。」说着,居然凑近了一分,看他好看的侧脸,言笑晏晏,「要我推你一把吗?」
「滚!」
他久病的脸,原本很白,这一刻,添了一抹绯色,倒是好看得恰到好处。
她却笑得欢快:「哟,还生气了呢,都是将死之人了,浪费情绪。」
他恼了,额间有点微微绯色,深了一点,只是不细看,依旧不明显。
她只是笑笑,坐在一边的石堆上,撩起了裙子,看了好一会,她抬头:「你还跳不跳,不跳我走了。」
「你是什么人?」
她回头,一笑:「本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一是也。」
说完,拍拍裙子上的土,起身,一瘸一拐,才走了两步,大喊了一句:「丫的,疼死我了。」
脚下,她裙摆染了一片血红,走了几步,地上滴了血,她蹲下,将裙子打了个结,捡了个石子,在手里抛了几下,大力扔出去。
对面树丛中有人应声而倒,湖中,水花四溅,那人黑衣,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少年骤然回头看她,她拍拍手:「忘了告诉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王道!寻死觅活,那是懦夫。」叹了一句,笑开了,「这下舒服多了。」
然后,她一瘸一拐,走远了,坐过的石堆上,有只小小的箭矢。
记忆,突然在这一刻清晰了,容浅念很矫情地想到一个叫做缘分的东西,她想,这个男人果然是她的。
她笑眯眯地蹭着萧殁:「要是不是你将容繁华认作了我,五年前你当真会不顾她生死吗?」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更没有兴趣管他人生死。」他眉眼有淡淡的冷,唯独眸中映出的她是温柔的。
「这个答案我喜欢,不过,」她搂住他的脖子,笑盈盈,「萧逸遥,原来你那么早就看上我了。」
他错开眼,好看的脸,竟泛起了可疑的绯色。
这模样,容浅念甚是喜欢,凑上去,轻咬他微红的脖子,然后那里变得更红,她才满意地笑了:「早说嘛,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之类,我绝对不反对。」
似乎,某妖孽忘了,之前是谁说过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俗不可耐来着。
「十一。」他唤得温柔,「那时,只是我母妃的玉佩掉下去了,我并不想跳下去。」
瞬间各种凌乱,容浅念了,那什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念头胎死腹中,脸,垮了。
他忽然抬起手,指尖俯在她眉间,她的脸,然后是她的唇,他笑,声音是让人着魔的音色:「只是,若非你,那箭矢,我未必躲得过。」他看她的眼,「还好,那箭矢上没有毒。」
「要是有毒,我肯定会跑得远远的。」
这下,萧殁的脸垮了。
风情什么的,容妖孽不懂:「你还没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摸过你,抱过你,亲过你。」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没有。」
容浅念还不放心,恶狠狠地警告:「记住,你只能让我摸,让我抱,让我亲。」
他蓝眸清徐,好看地映着她的模样,缓缓点头。
这才满意了,容浅念十分大方爽快地又说:「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能这么对我。」
他眸光微热,伸手,将她带到怀里,俯身,含住她的唇。
容浅念晕晕乎乎地想,这买卖果然划算,这么快就赚到了,早知道,她就加上一条:扑到!
唇上一疼,他轻咬了她。
「十一,我不喜欢萧凤歌,你离他远些可好?」
容浅念嘴上麻麻的,心里也麻麻的,有些混混沌沌,顺着话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凤歌儿?」
萧殁似乎想了想,道:「我不喜欢你唤他凤歌儿。」
容浅念掀开眸子,染了些许雾气:「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唤他凤歌儿?」
他沉默,片刻,声音闷闷的:「因为不喜欢萧凤歌。」
容浅念轻笑出声,伸手,捧着他的脸:「如果你直接说你吃醋了,我会答应。」
他绝美的脸,微染红,不说话了。
娘哟,一个男人,忸怩起来竟也能致命。果然,她家男人长得太引人犯罪,而她,毫无抵抗力,抱上去,直接亲了上去,末了,道上一句:「我家男人真可爱。」
於是乎,一张世间最美的脸,一点一点黑了。
这百花诞便以此落幕,刚入夜里,这京都便亮起了灯火万家,论起了百花盛事。
茶楼便如火如荼。
「与帝赌命,以仁为博,容家九小姐拔得头筹。」吃茶的公子哥一拍桌面,甚是激动,「得帝君一诺。」
顿时一片叫好声,随之,不知哪个茶客问了一句:「那个傻子真这么厉害?」
「什么傻子,惠帝当场一言,」唾沫横飞间,义愤填膺,「容家老九,当属上资,何来痴傻。」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