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浅念打断:「咱先不说帐目,我们先叙叙旧。」一把抱住十二,做抹泪状,「可想死我了。」
十三目瞪口呆了,帐目靠边?没搞错吧,那可是妖孽最爱的银子啊,果然,这几天病得不轻!
「小姐,我才去了半月。」十二其实长了张娃娃脸,只是性子木讷,总是一脸的冰山,此时更是嘴角僵硬。
容浅念一脸悲戚,抽抽噎噎,只是未见半滴眼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近日来我四肢无力,食不知味,夜里难寐。」将手蹭过去,「不信你给我把把脉,可是害了相思?」
冰山脸的十二嘴角有抽动的痕迹,乍一看过去,容妖孽的脸确实有些苍白憔悴,便伸手,探了探脉络。
十二神情讶异。
容浅念嘴角抽噎得更厉害了,好不可怜:「我没骗你吧,十二呀,给我开点药吧,我病得不轻,这日子难熬啊。」
多年来,还是头次听容浅念说日子难熬,十二有些瞠目结舌,却道:「小姐,十二只会用毒,不会用药。」
容浅念眸子忽然幽深:「那要是我中了昙花一现,你可要救我。」
「小姐,昙花一现无解。」
不死心地继续揪根结底:「如果是胎毒呢?」
「可以压制,最多活不过二五。」
十二,十三两姐妹都一头雾水,直勾勾看着行为诡异、言语凌乱的容浅念。
「你也没有办法?」容浅念一把拽住十二的手,用了很大的力。
十二在她眼里看到了慌张。
慌张?那样的情绪怎么会出现在她眼里,曾经、现在、甚至是将来十二都觉得这个女子该是潇洒桀骜、不拘於世的。
十二摇头,有些艰难。
那双永远灵动流转、波光潋灧的眸子竟暗了几分:「你不是唐门直系传人吗?怎么会没有办法。」
十二还是摇头,容浅念的眼便在下一秒又暗上几分。
「小姐。」
她扬手打断:「别理我,我正在害相思病。」
说完,容浅念转身,有几分失魂落魄,腰间的金库小钥匙也不铃铛作响了。
十二蹙眉,深思。
「果然是害了相思病。」十三摸下巴,顿了顿,「但是姐姐,小姐好像相思的好像不是你。」
那没心没肺没肝没脏没良心的妖孽,怎么会相思?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姐都做了什么?」
「除了打家劫舍。」十三想了想,很严肃回答,「就是打家劫舍。」
十二若有所思了片刻,问:「有没有去皇宫?」
「去了。」十三更凌乱了,「怎么了?」
「二十年前皇帝宠妃端妃死於昙花一现,十皇子萧殁身携胎毒。」
十三赞同点头:「嗯,听说过这么回事。」立马摇头,「不懂。」
十二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说得对,真是榆木脑袋。」
「那病秧子与小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就在这时,屋子里丢出来一声暴吼:「再骂一句病秧子,我就将你嫁给厨房的鳏夫做填房。」
那鳏夫长了一脸麻子,今年快五十了,连着死了几个老婆。
十三连忙捂住嘴巴,惊吓地眼珠子瞪大。
屋里,继续传出某人的嘶吼。
「无妄,你个老秃驴。」
「什么活不过二十五,你个神棍,你个臭道士,你个死和尚,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去他妈的昙花一现。」
「老娘踹死你!」
「……」
一阵接着一阵,都不带喘气的。
「啾啾啾。」
元帅四处逃窜,抱着肚子跑出来了。
「姐姐,小姐这是得了什么病啊?」十三真真吓到了。
「相思病。」十二一脸沉重,「只是没想到,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