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瑶再次心中暗叹, 听说女人每叹息一声, 就等於老了一天。
那么今日, 她就已经消耗的数十日的光阴。
不过此事, 也的确是与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从此以后, 自己多半是要被藏入闺中, 被那家伙当成玩物。这胸腔里, 真不是一般的不甘——
孔须后面的言语, 孔瑶也再没听下去。只是神情呆滞的, 看着窗外樱花, 眸子里灵光暗淡。
正思绪涣散之时, 孔瑶却忽然心有所感。讶然挑目, 看着远方。
灵目所望, 只见一团肉眼不可见的浩荡气机, 从地底冲出。
色泽纯白, 莫非是宗守?那个方向, 岂不正是阴龙谷?
难道那处, 又有什么变化[ 天珠变 ]?
这个感觉, 就仿佛是如鱼得水, 如虎添翼——
那个家伙, 难道是在阴龙谷内又有什么机遇不成?
以前那宗守气运命格, 虽有些圣皇气象。却偏居一隅, 难成其后。可是这时再观, 却隐隐有了些变数。
而且这气机, 真个好生霸道——
再看向空中, 那团久久不散的阴云。
怎可怎么好?这气机真是更加的黯淡了。若说不久前, 虽是输定, 却还有着那么一线生机。
此时看, 却是连那丝生机也没有。
再看眼前, 孔瑶不禁是再次一楞。【.px.品质小说, 真品质, 好小说!】
说来自家这位兄长, 也是印堂发黑。这一次, 不会也被这雪家连累, 出什么事情吧?
可怜见的, 听说她这孔须大兄, 才新婚不久——
※※※※
正当孔瑶正纠结之时, 就在干天山下, 那外围的一处城墙之上。
一位正悠闲的躺在堞墙上酣睡的年轻文士, 也‘咦的一声, 上身忽然直起, 看向了东面方向。
旁边则是一个粗壮男子, 穿着明晃晃的衣甲, 拿着一杆大刀。身躯笔直。有如柱子一般, 挺立在那里、
这时却被这年轻文士吓了一挑, 往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并无其他人察觉, 才轻松了一口气。
"师弟!你别吓唬人, 别一惊一乍的。要是被人发觉了有人在我值班的时候, 偷上城墙, 这可怎生是好?”
青年秀士闻言, 却是有些无语, 恨铁不成钢的言道:"我说师兄, 你怎么说也是一名都尉, 管着整整三千人!怎么就怕东怕西, 这点担待都没有?”
又摇头失望道:"不是早听说你叔父, 在干天山城中, 权势遮天?你来投他, 怎的只有一个小小都尉?以你八阶的实力, 无论在何处。至少一个督帅, 都是跑不了的。亏你还说, 你叔父他待你如亲子!”
那大汉却不以为然, 毫不相让的辩解。声音却压得极低, 生恐他人听见。
"胡说!叔父他虽掌干天政务, 却被那什么参议殿, 无数双眼睛盯着。据说那些人, 居然还有罢免内阁大臣的大权。故此叔父说这些年, 都是小心谨慎, 行事公允, 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也不能有半点把柄, 被这些抓住。再说这军中, 他也插不进手。师弟, 你说这位干天妖王, 是不是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参议, 居然还有权利废相, 这君王威仪何在?”
说到此处, 又憨hòu的笑道:"其实这军中的规矩深严些。 才是好事, 我甚是喜欢!我虽在师尊那里, 修习兵事, 可却从未真正带过兵。从都尉做起正好!且叔父他, 也不知我修为其实已到了八阶。”
青年秀士听的更是摇头不止, 忖道以这参议殿, 制衡内阁, 才是那位君上的聪明之处。
若非如此, 似这位妖王般, 把治政大权尽皆下放。这干天山, 早就已经易主了。
不过说到军纪森严, 他倒也是欣赏。这干天山城的几十万大军, 不但精锐, 而且律令严明。而且士气, 也同样不低。
难怪几月之前, 可以用二百余万, 硬撼整个千城盟数千万大军, 反而将之大败。
这些日子, 他在干天山四处走动。却越是观察, 越是心惊。
那位君上, 当真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君主。从不勤政, 却国泰明安。从不去可以管那吏治, 国内却政治清明。
说来道家, 也有无为而治之言。儒家之内, 亦有垂拱而治之说。
难道指的, 就是宗守这样的情形?【.px.品质小说, 真品质, 好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