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很礼貌地道谢:「谢谢大伯母。」
「自家人,客气什么。」姚碧玺去厨房忙活了。
江织愣神了一下。
「你刚刚叫她大伯母?」
「嗯。」周徐纺拉着他的手,左右晃着,眼里有小小雀跃,「你叫不出口,我帮你叫。」
他想叫的,只是开不了口。
江织不否认,揉揉她的头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徐纺认真思考后回答:「因为我是你的小棉袄。」
这正儿八经说情话的样子,很招人稀罕。
江织带他的小棉袄去房间了。
他关上门,先打量了房间,再带她去床上歇着:「困不困?」
「有一点。」
卫生间在房间里,姚碧玺应该猜到了林秋楠会留他们住,衣服和洗漱用品都事先准备好了,放在卫生间门口的柜子上。
江织把她的薄外套脱下来:「你先去洗澡。」
周徐纺很困,可是她很纠结:「大伯父腌了酸辣鸡爪,还要过会儿才能吃。」
还惦记着鸡爪呢。
江织好笑,蹲下去给她脱鞋子:「那你先睡会儿,好了我叫你去吃。」
她说好,躺下了,手还拉着江织的手,没有松开:「江织,我是不是怀了龙凤胎了?」
江织拿了床上的毯子,盖在她肚子上,他在她身边坐着,把她绑着的头发放下来「做胎梦了吗?」
她摇头:「理想说酸儿辣女,可我想吃酸的,也想吃辣。」
她心想,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江织却说:「最好不要是龙凤胎?」
「为什么?」
「一次生两个,会更危险。」
周徐纺把手放在肚子上,一想到里面可能有两个『蛋』,就很开心,她说江织:「你怎么老往坏处想?」
「能不想吗?」他理所当然的口气,「你是我的命,我怕死。」
啊,好甜。
周徐纺眼睛都要笑眯了,抱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乱亲:「那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江织把身体压低点,给她弄。
她又不困了,坐起来:「江织,你以后会改姓陆吗?」
「应该会。」
总之,他不会姓江。
「那我们宝宝还叫江糖吗?」
他们以前说好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江糖,棉花糖的糖。
江织毫无原则:「随你。」
孩子叫什么无所谓,只要她乐意,叫二蛋都行,而且贱名好养活。
周徐纺想想,又仔细想想:「好吧,叫陆姜糖。」
「哪个江?」
「生姜的姜。」
江织:「……」
她高兴就好。
取名,周徐纺是认真的,非常认真:「你要不要也改成生姜的姜?」她觉得江织不会喜欢江家的『江』。
但是她叫江织叫习惯了,改别的名字会不顺口。
陆姜织:「随你。」
姜汁,姜汤。
听着就是一家人。
外面有人敲门:「睡了吗?」
江织把周徐纺盖好,去开门。
是陆景松上来了:「你奶奶让我送上来的,她今儿个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现在上不来楼梯了。」
他手里端着一碟剥好了的杏仁,人没进去,站在门口说:「你奶奶跟我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对你,太热情了,怕你会觉得不舒服,太冷淡,又怕你觉得她不在乎你。」
连留他住一晚,老太太都是在周徐纺那里开的口。
「要是我们让你不自在了,你别憋着。」陆景松说着也有些眼睛发热,「自家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陆家人对他小心翼翼。
跟许九如截然不同,许九如常把好听的话挂在嘴边,林秋楠却什么都不说,喝了几杯酒,剥了一碟杏仁,一盘糖醋排骨夹了一半到他碗里。
江织没说别的,点头:「嗯。」
陆景松把那碟杏仁给他,说:「徐纺,酸辣鸡爪好了,出来吃吗?」
周徐纺从床上爬起来:「嗯嗯。」
「那我先下去了。」
陆景松下楼了,江织还端着那碟杏仁杵在门口。
饭前,他吃了一颗杏仁。
林秋楠以为他喜欢,就剥了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