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现在是江织管事,这事儿最后也得他出面,提前告诉他,也好有个准备。
陆声听着有一点点吃醋了:「周清让,要是以后我跟你外甥女婿起冲突了,你帮他还是帮我?」
江陆两家不合,她跟江织早晚会对上。
院子里的灯都亮着,周清让牵着她坐在秋千上,笑得清浅:「我帮得了吗?」他也不是商人。
陆声便假设:「如果帮得了呢?」
他没有思考,很快回答了她:「帮你。」
她笑,很满足惬意:「为什么呀?」
「江织有徐纺帮着,我是你男朋友,得站在你这边。」
声音好听。
说起好听的话来,更好听了。
陆声松开手,不抓着秋千了,两只手抱住他,抬着头,眼神清澈,带着试探与期待:「我今天不回家,好不好?」
她在暗示,毫不扭捏。
周清让耳朵有些红,摇了摇头。
陆声用手背碰他的脸,果然是热的:「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她可不是要单纯地留宿。
他抓住她的手,放回腰上,让她搂着自己:「声声,我不傻。」
他是男人,该懂的都懂。
陆声往他怀里钻,把脸藏着:「你傻,听懂了还要赶我走。」
她见过的男人里头,周清让是最君子的,风度翩翩,彬彬有礼,这浮躁的世道,很少有像他这样的人了。
他身上穿的是上班时的西装,被她蹭皱了,晚饭时喝了两杯红酒,白色的衬衫很衬他微微晕红的脸。
「我们交往时间还不长。」他不想随便对她,要珍而重之。
陆声也不怕羞了,同他说:「我朋友跟她男朋友交往一个月就怀孕了,两个月就结婚了。」
她也想快点怀孕,快点结婚。
周清让哄小孩一样:「那是别人。」
她哼了哼:「老古董。」
他笑,从善如流地接话:「嗯,我太老了。」
他已经三十七了,年长了她十四岁。
陆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才不老。」她伸手,摸他眼角的纹路,「你在医院躺的那十五年不算,其实你也才二十二岁,比我还小。」
他少了十五光阴,是迫不得已,才从翩翩少年长成了成熟的大人。
她捧着他的脸,大胆又郑重地说:「清让,在我面前你可以不那么老气横秋,可以不成熟稳重,可以像二十二岁的男孩子那样,莽莽撞撞、毫无顾虑,在我说想留下来的时候,你满怀欣喜地点头就可以了。」
他笑了笑,点头:「好。」声音像这夜间的风,温柔地拂过耳边,他俯身,抱住她,「今晚不要走了。」
陆声就问了:「那我睡哪?」
他思考了一下:「睡我床上。」
嗯,不错,开窍了。
她又问:「那你呢?」
他以为他会说他床上。
他想了想:「客房。」
陆声:「……」
这君子风度,任凭她怎么撩拨,都分毫不减。
陆声戳他胸口,气鼓鼓地瞪人:「老古董!」
他任她骂着,只是笑着吻她的手。
晚上,周清让就给江织电话了,江织次日早上给了他回复,就一句话:「曝光吧,闹得越大越好。」
江织挂完电话,周徐纺问:「是冲着江家来的吗?」
昨晚他都没怎么睡,连夜在查这件事。
「还不确定,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把查到的资料给她看,「吴越鹄在去江家的医院之前,去了另外一家医院做体检。」
那家医院叫常康医院。
「这家医院是帝都唯一一家陆家持有股份的医院。」陆家主要是制药,还经营一些服务行业,不像江家,注资了很多医院。
可以说,帝都脚下,十家医院,有五家姓江。
吴越鹄都选了江家的医院治疗,却偏偏要陆家注资的那家体检,很古怪。
「只有三中可能。」江织可以断定,「是陆家冲着江家来的,或者江家冲着陆家来的,再或者,是第三方想一箭双鵰把两个都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