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仍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周边有没有什么标志建筑?」
「我开定位,自己过来。」
那边把电话挂了。
苏婵看了一下号码,眼角微微弯了弯,她去拿了自己的衣服,往帘子后走:「我临时有事,得先走了,你帮我向江导请个假。」
郑多容为难:「江导的剧组不可以请假,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
她把戏服换下来,边走边拆头发:「是不可抗力因素,我要不去,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郑多容以为她在开玩笑。
「这里你帮我处理一下。」她把头上的钗子取下来,拿了包就走了。
已经四点多了,还有两场戏就收工。
「江导,」赵副导过来说,「苏婵请假走了。」
江织坐在风口,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精神不太好,脸上没什么血色:「请假理由。」
「没说。」
苏婵胆子也够大,直接撂了导演的挑子,连解释都没给一个。
江织没说什么,捏了捏眉心:「误工费用让财务算一下,从苏婵的片酬里扣。」他起身,「收工。」
赵副导明白,让摄影组撤机器。
「周徐纺。」江织手揣在牛角扣大衣的兜里,叫她,「过来,回家了。」
周徐纺:「哦。」
好多人都往她那瞅。
她不习惯被人注意,把帽子戴上:「理想再见。」埋着个头往江织那里去。
帝都机场外三百米的广场上站着个人,一身西装,外头套了件黑色大衣,他低头,手里夹着根烟。
两个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小治爷。」
那人抬头。
很是妖气的一张脸,混血,轮廓深邃,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里头透着一点点深邃的蓝。
五官像东方人多一点,很精致。
「苏小姐请您过去。」
他把烟摁灭了,扔进垃圾桶:「带路。」
苏婵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见人过来了,她开了车门下去:「卿侯。」
在普尔曼的华人街,谁都要称他一声小治爷。
为什么是小治爷?
他原名苏治,父亲叫苏鼎致,父子二人名字同了音,华人街便有了一个致爷,一个小治爷。
他不满,更名为苏卿侯。
可大家还是叫惯了小治爷,不打紧,等老致爷死了,就只有小治爷了。
苏卿侯上了车。
苏婵跟着上去了,把口罩与帽子都摘了。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扔给她:「给你的。」
「什么?」
他笑,即便是笑,即便像朵美得迷人魂魄的罂粟,也不损他半分乖张暴戾的攻击性,他说:「礼物。」
苏婵拆开来。
里面是一条项链,铂金的,坠了一颗纯黑色的钻。
「喜欢吗?」他把大衣脱了,随手扔在了作为上,松开领带。
苏婵点头,眼里有很淡的欢喜,却不露声色,面上恭敬:「喜欢。」
「喜欢就好。」
他捏着细细的链子,给她戴上,手绕过她的脖子,把长发拨到一边,露出她修长的脖子。
「我等了你四十多分钟。」
苏婵坐得端正,一动不动,手放在双膝上,紧握着:「来的路上堵车了。」
他又笑:「我不是让你解释。」他的手从她后颈移到她脖子上,手指收紧,声音很轻,慵懒随意着,「我就是告诉你,我生气了。」
苏婵手心出了汗:「对不起,卿侯。」
苏卿侯摸摸她的头,轻声细语:「没关系。」
她握紧的手松开了。
他往后躺,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喷香水了?」
「嗯。」
「味道太浓了。」他说,「下去。」
苏卿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用八个字概括,喜怒无常乖张怪戾。
他笑的时候,不一定在生气,他生气时候,也许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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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更一章哈,因为我也要过节。
另外,围脖上我发了个中秋小剧场,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围脖搜顾南西就行。